【文青手册27】张艾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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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时刻】

彩蛋（一）：把传奇活成日常——张艾嘉

如今已64岁的张艾嘉，传奇是她生命的日常。

她是罗大佑的小妹，也是杨德昌的伯乐，她叫李宗盛“小李”，也是刘若英的恩师。她曾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金曲的代表人物，八、九十年代她已成为影后级的演员，涉足导演、编剧斩获颇多奖项。如今的她成为知性优雅的成功女性，曾经的她却是叛逆疯狂的女孩。

张艾嘉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出身，父亲是空军军官，母亲是大家闺秀、社交名媛；外公是有名的大才子，资深新闻工作者，曾做到台湾地区“中央通讯社”社长、新闻局局长；张艾嘉的叔叔则是著名作家张北海。

（幼时张艾嘉与妈妈）

父亲遇难离世后，母亲再嫁，张艾嘉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小时侯她把外公的喀什米尔羊毛毯从中间剪开，套在头上做披风。外公竟然没有发飙，还赞许地说：“小妹，你穿这个披风挺好看的”。

60年代，十几岁的张艾嘉去美国读书，赶上了嬉皮士文化盛行的大浪，不羁的她鲜活恣意地挥霍少年时光。后来母亲担心她交太多男朋友，会学坏，强制将她召回，送她进了一所女子寄宿学校读书。但她无心学业，反而混迹于合唱团，到广播电台做DJ。

（年轻时的张艾嘉）

19岁的时候，她签约香港嘉禾看并拍摄了电影处女作《龙虎金刚》。20岁的叛逆少女张艾嘉为了爱情与公司解约。此后，她开始辗转各大片场，试镜各种角色，甚至一度被导演拒绝：“你太不上镜！”

23岁，张艾嘉与林凤娇、秦汉主演电影《碧云天》，获得第13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第二年，张艾嘉出演李翰祥导演的《金玉良缘红楼梦》，原本让她饰演宝玉，林青霞演黛玉，却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被临时对调；杀青时，导演李翰祥说：“林青霞是个偶像，张艾嘉是个演员。”1981年，她出演《我的爷爷》中徐怡贞一角，斩获第18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出道九年，终于封后。

（张艾嘉在《金玉良缘红楼梦》饰演黛玉）

（林青霞在《金玉良缘红楼梦》饰演宝玉）

（张艾嘉凭借《我的爷爷》首度斩获金马影后）

演艺事业意气风发的她，生活却仍是离经叛道。1979年，25岁的她不顾周遭的反对与诧异，坚持嫁给了比自己大16岁的刘幼林，谁知半年后便传出婚变。她的绯闻对象串起台湾地区的文艺圈。

1986年，她认识了富商王靖雄，一位有妇之夫。1990年，37岁的张艾嘉怀孕了，此时王靖雄还未与妻子离婚。张艾嘉说自己当时想法比较自私，就觉得到了这个年纪，突然有了孩子，就算没法与王靖雄有结果，也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

（张艾嘉与儿子Oscar、丈夫王靖雄在一起）

尽管私下的生活在世俗眼里太过于风花雪月、离经叛道，但张艾嘉并没有停下自己事业的脚步。

33岁的张艾嘉，自编自导自演电影《最爱》，提名包括最佳导演奖在内的金马奖九项大奖，而张艾嘉本人也一举拿下金马奖和金像奖双料影后。1995年，她担任编剧，导演电影《少女小渔》获得亚太电影节最佳影片和最佳编剧奖，同时也捧红了刘若英。

1999年，张艾嘉担任编剧创作的《心动》，让她拿到第金像奖最佳编剧奖 。2004年末，她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20 30 40》，提名第5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而这一次的《相爱相亲》入围第54届金马奖，获得7项提名。张艾嘉获得了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女主角提名，成为首位入围金马奖四项大奖的女性。

今年是张艾嘉最后一年任金马奖主席，她设计了一批帆布鞋，送给所有提名人，上面印的字是：我才不过是64岁，跑起来，路仍长。

（《相爱相亲》剧组在2017金马奖红毯）

彩蛋（二）：那些深入骨髓的情歌

1、《光阴的故事》由罗大佑作词作曲，收录在专辑《张艾嘉的童年》中，后罗大佑在自己的专辑《之乎者也》中也演唱了这首歌。电影《中国合伙人》的主演翻唱这首歌作为电影的主题曲。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象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2、《是否》罗大佑作词作曲，张艾嘉演唱的版本收录在《张艾嘉的童年》专辑中，苏芮演唱的版本多了一段歌词并收录在电影《搭错车》音乐原声专辑。后罗大佑重新演绎这首歌，收录于《情歌-闪亮的日子》专辑。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3、《小妹》是一首由罗大佑创作并演唱的歌曲，收录在专辑《未来的主人翁》中。

秋风已萧瑟地吹过林梢

小妹快披上我身上的外套

黑夜已笼罩这城市的苦恼

小妹让我将你轻轻地拥抱

双手要握紧

抗拒那流言的困扰

那命运无情的怒潮

小妹

小妹

我们有温暖的过去

我们有迷惑的现在

与未知的将来

小妹

小妹

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

命运不能更改

回过头看看那幼年的纯真

小妹

让我为你抹去眼中的灰尘

父亲的墓冢上香火余灰

小妹何不与我共饮这仅有的一杯

醉笑看人间的无聊与是非

醉卧与父灵同睡

小妹

小妹

我们有温暖的过去

我们有迷惑的现在

与未知的将来

小妹

小妹

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

命运不能更改

看看那异国拍摄的相片

小妹

可记得那青山与温泉

挥挥手的黑影再看我一眼

小妹

可记得我白色的从前

命运早已注定这红楼的一缘

这宿命中难舍的因缘

小妹

小妹

我们有温暖的过去

我们有迷惑的现在

与未知的将来

小妹

小妹

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

命运不能更改

4、《爱的代价》由李宗盛作词作曲，收录在张艾嘉的专辑《爱的代价》中。李宗盛演唱的版本收录于李宗盛2004年专辑《爱情论》中。这首歌曾让无数的人动容落泪，成为经典的情歌代表，但李宗盛表示，“作为创作人，我的歌是清晰的，我的情感却是晕乎乎的，我对女性同胞了解很少。”

他还说，《爱的代价》其实并非一首情歌，而是写给他姐姐的歌。“我不敢教人家怎么去恋爱，因为爱你的天使可能是另一个她的魔鬼，所以每一段恋爱都是独特的案例，所有爱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2006年，李宗盛在台北巨蛋举行世界巡回作品音乐会，张艾嘉在台上直接逼问李宗盛：“你有没有爱过我？”李宗盛顿时口吃，并赶紧以歌声带过。张艾嘉说两人传过那么久的绯闻，就连她老公也很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张艾嘉笑称李宗盛在录制《忙与盲》时比较爱她，《爱的代价》就比较不爱她。而李宗盛恢复冷静后笑答：“因为录《爱的代价》时，你已经结婚，这张专辑就是我想着你而写的，想着你为何嫁给别人？”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彩蛋（三）：台湾地区电影的发展与金马奖

台湾地区的电影发展历程漫长而曲折，特殊的历史背景与环境使得台湾地区的文化呈现多元性，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交融，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碰撞，这些文化的多样性也在台湾地区的电影中呈现。

1、起步发展期：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

金马奖诞生在上世纪60年代，由于长期在日据环境里，台湾本土电影并没有脱离日据文化的影响，所拍电影大多以日语对白为主。为了促进本土电影的实质性进展，由“行政院新闻局”主办，建立了台湾金马奖。这一时期的金马奖受到较多意识形态评分。

此时香港地区的电影业发展较为成熟，邵氏兄弟和电影懋业在香港乃至东南亚展开激烈竞争，以李翰祥、胡金铨、张彻为代表的邵氏、嘉禾公司里一批香港影人进入台湾发展，用黄梅调的方式拍摄的言情剧，用吊钢丝和京剧元素拍摄的新派武侠片让台湾人民感受到新电影的魅力。

1962年，第一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颁给了香港电影《星星月亮太阳》的女主角尤敏。尤敏特别从香港搭机来台领奖，但因为早公布了得奖名单，典礼现场没有悬疑感，也没有惊喜，当时的金马奖对于一般观众来说既权威又神秘，也高不可攀。

第二届金马奖时，全台湾都陷入疯狂，《梁山伯与祝英台》中饰演梁山伯的凌波一下飞机就被影迷团团包围住，最后出动警车才得以脱身，香港媒体戏称台北如同一座狂人之城。

这部香港邵氏出品的黄梅调电影，在台湾创下惊人票房，台北市就卖出超过70万张戏票，那时台北市总人口数不过100万人。由于凌波是反串梁山伯，金马奖最终颁给她一座“最佳特别演技特别奖”。

（凌波到达台北市后街头盛况）

（凌波获得“最佳特别演技特别奖”）

早期金马奖上的得奖电影及影人基本都是来自香港，台湾本土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归亚蕾、秦汉、徐枫、上官灵凤、柯俊雄等一批演员和李行、白景瑞等几位名导，正是因香港电影的融入促进了台湾地区电影的发展，为今后的台湾电影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这一时期台湾本土电影先是写实乡村影片，如《蚵女》《养鸭人家》等；六十年代后半期开始琼瑶影片开始成为主流，这一时期也是台湾地区从农业社会转向工业社会的时期，大批年轻女性在日复一日的流水线工作，琼瑶式爱情变成了那时所有年轻人憧憬的梦幻想象。

2、崛起上升期：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末

八十年代，台湾地区新浪潮运动兴盛，一大批新生代电影工作者及电影导演发起了电影改革运动，他们的电影旨在呈现写实风格，题材贴近现实社会，回顾民众的真实生活，由于形式新颖、风格独特，促成了台湾电影的新风貌。

由杨德昌、柯一正和张毅等三位导演参与，共同合作构想小成本电影的拍摄，再经由明骥及小野，拍成四段式集锦电影《光阴的故事》，因关怀大众现实生活和共同记忆，普遍被认为是台湾新浪潮电影的首部作品。而侯孝贤的《悲情城市》则被认为是台湾电影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新浪潮”。

随着李安《推手》、杨德昌《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王童《稻草人》《香蕉天堂》、蔡明亮《青少年哪吒》等影片的陆续出现，台湾电影以惊人的姿态迅速在华语区甚至世界大放异彩，《爱情万岁》《喜宴》《海滩的一天》《戏梦人生》《好男好女》《无言的山丘》等片将新浪潮的势头越推越汹涌，这些影片不仅电影质感非常优秀，电影语言及主题在当时也是很先锋性的，批判地探究社会底层的男女关系、同性婚姻问题、全景展现台湾的历史风貌等等多样的影片给了那时的台湾民众稳定的精神食粮，也将这片小岛的多种文化推向了全世界。

这一时期金马奖的得奖名单上，还是继续由香港电影人占领着，吴宇森、徐克、麦当雄、严浩为首的新一批香港导演也进入台湾，暴力的警匪故事、情感极为细腻的港人历史情怀这类型影片开始在台湾流行，《英雄本色》《省港旗兵》《滚滚红尘》《秋天的童话》让刚刚找到路子的台湾电影又被“打回”原型。

3、低迷后重生：本世纪前十年至今

十多年前的金马奖给观众的印象一直是“台湾电影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相互阿谀”，尽管在本世纪初，杨德昌、侯孝贤、王童、蔡明亮、李安、张作骥等名导的力作，《风柜来的人》《一一》《最好的时光》《你那边几点》《黑暗之光》等让金马奖辉煌过，但后继乏力，台湾电影一下子进入了低迷期。

直到《海角七号》的出现，让死寂许久的台湾电影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之后钮承泽的《艋舺》与魏德圣带来的《赛德克·巴莱》则给了台湾电影人许多思考和灵感。魏德圣与钮承泽作为后台湾电影的代表性人物，分别师承杨德昌和侯孝贤，两人并不是以导演身份出道，而是长期在幕后工作或是担任演员，如今成为台湾电影新篇章的建造者和开拓者。

近几年台湾本土的电影如金马奖一般在稳固发展，经历了历史变革，积累了经验及教训，台湾电影人已经深谙发展进步之道。《当爱来的时候》《第四张画》《KANO》《不能没有你》《聂隐娘》等片，有新浪潮时期大师的再度出马，也有后辈的惊艳表现。

侯孝贤和张艾嘉相继接任金马奖执委会主席之后，金马奖开始了对文艺片的厚爱。随着“金马50”时，请来了李安作为评审团主席，金马奖的涉猎范围拓宽到整个华语区，金马奖开始走向选片多样性，展现更多的包容精神。

彩蛋（四）：电影《相爱相亲》

【友情提示：有剧透哦~】

《相爱相亲》是由张艾嘉执导，张艾嘉、田壮壮领衔主演的亲情电影。故事开篇，薇薇（郎月婷饰）的外婆去世，薇薇母亲岳慧英（张艾嘉饰）决定要把在洛阳老家父亲的坟迁出与母亲合葬。

但父亲在家乡其实有一位原配妻子姥姥（吴彦殊饰），这位几乎守了一辈子活寡的女人，在丈夫去世后也不曾质疑过自己岳家人的身份，她趴在丈夫的坟上，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电影就此以迁坟为线索，讲述了老中青三代女人的情感故事。

薇薇的外公，年轻时在老家与姥姥包办婚姻，成家不到两年便远走他乡到城里打工，认识慧英妈妈后组成家庭，就此落地生根再没回过故乡。直到去世后，被送回老家下葬，原配夫人姥姥才再次见到一别一生、已经死去的爱人。

几乎没有一起生活的记忆，相隔几十年，姥姥甚至连一张自己丈夫的照片都没有，但并不影响她对丈夫的感情。

老人像个执着的少女，念叨着外公写给她的家书，那是每月固定寄来的生活费和曾让她买件新衣裳多给的五块钱。与薇薇外婆收到的亲昵情书相比，薇薇的解释直接残忍：外公对你是亲情，不是爱情。

如此种种，即使面对慧英带来的父母结婚证明，即使走到了节目摄影机面前，迎来各种质问，姥姥依旧态度凛冽，对爱人的信念坚定。

她不许别人迁走丈夫的坟茔，执着的在周围绑上不堪一击的篱笆和白布。她甚至一生都没有丈夫一张照片，只能用女文绣下挂在墙上，提醒自己不要遗忘。

直到在慧英家，姥姥终于看到了自己丈夫的照片，年轻的爱人早已变了模样，她抬头、又站上小板凳拼了命地瞧，最终也只能说句：这是他，不像呐。

薇薇的男友将外公照片和姥姥P在一起寄给姥姥，雨水淋湿了照片，毛巾一擦，湿透的照片被磨破，爱人的脸如同脑海的记忆那般，再次模糊起来。

苦等了大半生的丈夫，早早拥有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和爱情，坚守和等待都变得毫无意义。

姥姥最终选择放手，她让人迁出丈夫的坟送进城前，捧着白骨决绝而深情地说了一句“我不要你了”，向爱人告别。

在迎来退休的这一年，母亲离世，迁坟不顺，与女儿每天争吵不断，岳慧英变得愈加烦躁不安。

与张艾嘉搭档的田壮壮，饰演的这位丈夫温吞没脾气，似乎也让人提不起劲。家长里短在干柴烈火燃尽、大风骸浪熬过后更显乏味，最熟悉的爱人变得日益疏离。楼上的王太太，学校认识的学生家长卢先生，我们这些观众，隔着荧幕都能嗅到隐隐约约的躁动。好在，也只是躁动。

（刘若英饰演楼上的王太太）

女儿薇薇似乎站在父亲这边，她无法理解母亲的执著，外婆在临终前其实并没有表达过与外公安葬的心愿。在她看来，母亲的三番五次折腾，是无理的。

慧英的丈夫，他是懂自己太太的。“你妈是害怕了，外婆走了，女儿也迟早要离开，接下来不就是我们了吗？”

而当薇薇向父亲抱怨，为何你能忍受妈妈的性格，跟她生活这么多年时。丈夫说起了他们刚谈恋爱时的往事。

张艾嘉提过，他觉得一个男人还会想起自己妻子当年的样子，真的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岁月飞逝，常会让我们忽略许多细节。故事里丈夫的细腻用心其实无处不在。 

太太准备要退休了，丈夫到书店花心思选一张不让太太生气的卡片，小心地写上字，拿回家却又放到了柜子底层，最终没有给出手。

临近故事结尾，丈夫又跑去买了辆车，放着崔健的《花房姑娘》说：年轻的时候就说好，等你退休了就开自己的车带你去兜风，如今我是一定要去的，有你在最好。这话一听，本还在埋怨老伴自作主张的慧英自然就哭了。

阿达是个很酷的歌手，有着闯荡北京的音乐梦，却在郑州遇到了薇薇。爱情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他为她留在了这个城市，每晚在酒吧给客人连续好几遍地唱《海阔天空》。

即使阿达的青梅竹马阿音（谭维维饰）带着儿子闯入，往日的暧昧情愫流转；即使知道阿音离开前，阿达把所有积蓄都给了她，薇薇还是热烈地吻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从家里搬出来时，不顾一切地翻出户口本，准备和他到民政局结婚。

阿达当然也爱薇薇，尽管薇薇坦荡表示“他养不了我，我可以养活自己”，但他对自己，和薇薇要的都没有信心。

彼此深爱，却成了彼此的羁绊。与薇薇从姥姥家回来后，阿达决定放下感情，踏上北京的道路。也许知道是最后了，薇薇紧紧抱着他，说出了告别“我真的不会等你的”。

《相爱相亲》最后落脚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姥姥放下了执念，妈妈接到了遗骨，爸爸买了新车，男孩追逐理想去了北京，而女孩安静的等待，所有烦恼都有了去处，所有耿耿于怀的心结都被一一和解。

【大紧语录】

1、张艾嘉的电影一直以来我自己觉得节奏有点慢，可能是跟我个人的性格不太符合，所以谈不上叫缺点；我个人更喜欢能量密度比较大的电影。张艾嘉其实秉持了当年台湾电影，比如说杨德昌、侯孝贤时代传下来的那种很清淡的生活电影的风格。

2、张艾嘉是备受恩宠的，大家想想一个小妹，长得又漂亮，又有文化，又上进，幸运或者幸福就在这儿，就是招人喜欢；家族又比较好，所以就可以尝试各种各样的东西，她尝试过舞台剧，又尝试过电影、编剧、导演和演员。

3、《相爱相亲》因为故事非常接地气，所以就看出来一些文青的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小资产阶级的情怀和本土的土地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张艾嘉作为一个台湾地区上流社会出身的才貌双全的美女，去演一个在河南的普普通通的城市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她身上那股气质是很难很难转变的。

4、《相爱相亲》给我一个大惊喜，就是男主角居然是田壮壮导演，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冯小刚导演带了个好头，去主演了《老炮儿》，之后导演们都觉得我也来演一演，你是导演，你教人怎么演戏的，你当然自己能演戏了。田壮壮导演演的非常好，他其实跟张艾嘉差不多的社会阶层，但是他居然能演普通人民演到那么逼真。